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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真人新闻业传统的继承与革新 ——对10家数字媒体创业公司宣言的分析
浏览量:     所属栏目:【球盟会新闻】    时间:2023-01-04

  在当下有关新闻业生存能力的各种令人绝望和沮丧的论调下,出现了一个令人颇为惊讶的景象却是,对新一代在线新闻机构的大力投资。作为媒体创业的新种类,这些机构是营利性的,由风险投资、技术企业和大公司注资成立。为了在早已拥挤不堪的新闻竞技场中赢得注意力、获得权威性,这些初创公司以各种“宣言”(manifestos)将自己引介给公众(Dror, 2015)。宣言中,通过确认新闻机构所拥护的原则及在该原则指导下将展开的实践活动,指明了公司的任务所在。而在更宽泛的层面上,这些创业宣言既肯定又批评了作为过程和实践的传统新闻业。

  本文考察了作为元新闻话语(metajournalistic discourse)范例的这些宣言(Carlson, 即出)。所谓的元新闻话语,是阐释性话语的一种特定形式,所分析的是新闻工作的表现状况、规范性假设前提以及符合该前提的实践活动等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宣言既有对新闻业现状的评估也有对未来新闻形式的主张。而在数字新闻既定范式缺失的状况下,这些宣言又具有了额外的意义(Chadwick,2013;Franklin,2012;Ryfe, 2012)。处于更大规模的媒体巨变当中,这些网站也在争相定义数字新闻应该是怎样的、重建新闻边界以及采取正当化新闻内容的策略。通过这样的方式,它们的宣言成为打造新闻权威性的构成部分,或是对世事发声能力的展演(Zelizer,1992)。而权威性从来不是确凿无疑或是静止不动的,对于权威性的打造也是一个持续变化的过程,且在这个过程中,既包括了新闻实践也包括了以话语正当化实践的各种方式(Eason, 1998)。

  (上表包含了我们所分析的文本。2015年5月1日,我们对表中的URLs进行了确认。)

  这项研究围绕8个美国和2个欧洲的新近案例展开,以解释并阐明数字新闻初创公司创业宣言中的构成元素和纷繁芜杂的策略。所考察的案例分别是:Circa, First Look, FiveThirtyEight, Inside, Matter, Ozy, Vox,Vocativ, Summly(总部设在英国)和Blendle(总部设在荷兰)。这些新闻机构形式多样,其中,有些是新闻聚合商,有些只开发移动产品,有些提供浓缩新闻或是长篇形态的新闻(Longform news),还有些则是致力于提供利基新闻(niche news)。这些机构的共同点是,在许多公司仍在宣称传统新闻业注定要灭亡的时候,它们却吸纳大量投资、从零开始建立一个营利性的公司(参见 McChesney and Pickard, 2011)。虽然印刷新闻媒体持续缩水,但在2014年却有3亿美元的风投注入到新闻机构当中(Holcomb and Mitchell, 2014)。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调查数据显示,在过去六年里,Vox, Buzzfeed, The Huffington Post, Business Insider等在线公司,为美国新闻行业创造了绝大多数的就业机会——大约5000个(Jurkowitz, 2014)。

  本文将具体考察这些新闻初创公司所处的媒体环境,提出元新闻话语的概念框架,并探讨这样的话语又如何与实践议题相关联以更好地场景化(contextualize)它们的创业宣言。在简要介绍研究方法之后,我们将提出一个基于元新闻话语框架之下的主题式文本分析法。结论部分,在概览这些案例的基础上,我们将解释这些创业宣言所展示的正在形成中的新闻呈现方式及其所可能面临的挑战与机遇。

  尽管有些新闻产业的观察者会指出,至少是从20世纪80年代起,美国传统新闻业一直处于衰退中,而其营利前景更是堪忧——尤其是报纸——在过去的20年间被标以“报纸危机”(参见 Siles and Boczkowski, 2012;当地电视台和网络新闻同样在受众市场份额方面经历了下降趋势)。新闻业面临的这个危机,源于经济、技术、社会变化所掀起的完美风暴,而这样的完美风暴又是由以下这些因素所造成,即网络的兴起、传统新闻产业模式的削弱、政治参与率的递减以及极化概率的增加,还有新闻记者在提供可信的、有意义的新闻上的权威性的降低(Gitlin, 2011)。危机促发了新闻业内部的自我反省,传统新闻编辑室也开始尝试创新。新闻记者们对自身衰落的哀叹可从他们离开媒体时的告别信(Usher, 2010)和对报纸关闭(比如The Rocky Mountain News和Seattle Post Intelligencer)的悼念中窥得一斑(Carlson, 2012)。

  在美国,当下新闻生态系统的变化带来的是新闻质量的降低。基于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国家的新闻将变得更加糟糕,而且,在有些地方……将变得十分糟糕。

  与这样的哀叹不同,也有乐观的基调,即认为数字媒体的可供性(affordances)将激发出新闻的新形式。下文将要分析的案例中对新闻展开的重新思考或再创造,也可看作是对此的佐证。与此同时,许多传统媒体机构也在积极调试以适应新环境。

  因传统新闻业的衰败而产生的恐惧与希望,为营利性新闻机构所推动的新浪潮提供了特定的语境。这些机构,我们称之为“新闻初创公司”(news startups)。这里的初创公司,可以有多种定义方式,有些将其简单界定为从零开始的新公司。相较而言,更为通用的,是指从外部,比如风险投资或大公司那里获得资金支持的公司(Thel,2014)。这样的资金来源,也使得这些初创公司可以暂时不考虑短期营利目标,而是聚焦于创新、试验和成长(Engel, 2011)。“永久地测试”(permanently beta)(Neff and Stark, 2004)、“一而再,再而三地”(iterative)(Engel, 2011)以及“失败的自由”AG真人,这些用语多多少少也概括出了关于创业的文化话语。对于初创公司而言,它们需要清晰地说明能为当下这个行业做出怎样独特的贡献。因此,它们也就必须要将其产品与其它的区别开来。首先是要与投资者商定“新闻提案”(pitch),其次是要将产品介绍给大众。这个介绍的过程也常常包含了意识形态式的原则宣称,比如“为什么这是可行的(how it works)”(Blank and Dorf, 2014)。

  从最宽泛的意义上来说,创业宣言是一种类型(genre);它们缺乏统一正式的规则或是连续一致的元素(Dror,2015)。就新闻而言,这些宣言是针对受众、广告主和投资者等群体进行的劝说,是创建网站过程中的构成部分。在新闻行业,初创这个词也用以指非营利的和小型机构自力更生的方式,但这项研究所聚焦的是在当下新闻产业中地位日益显著的营利性新闻初创公司,它们多是从风险投资、技术企业或是大公司中获得外部资金的支撑。这些公司在为新闻商业模式的复兴带来新希望(Bell, 2014)的同时,也成为了投资者和技术巨头进入新闻业的新路径。

  这些新的数字新闻初创公司的出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构成时刻(a constitutive moment)以考察有关新闻业的基本假设是如何创造和流转的。就其核心内容而言,新闻业是指在新闻生产和流通过程中的一整套实践。这一过程既包括了收集、传播新闻,也包括了这些实践活动如何正当化新闻的各种理解。在美国以及世界的其它地方,新闻业的职业模式出现于20世纪初(Schudson, 1978),新闻专业主义开始成为新闻业的组织原则(Waisbord, 2013)。但如果假定新闻的实践活动要么是稳定不变,要么会随着媒介技术发展而变得不可知,则都是错误的。更为适当的理解是,新闻业有其固有的媒介化实践,且各种媒介形塑并限制了新闻本身,从而影响其权威性(Meltzer, 2009;Zelizer, 1992)。“混杂”(hybridity),则是对伴随新媒介技术发展而处于不断变化中的媒介环境特征的概括(Chadwick,2013)。因此,在由各行动者竞相界定新闻工作的场域中,我们需要从概念出发,强调变与不变之间的张力,以理解新闻业(Bourdieu, 2005)。

  为了解新闻业对媒介变化的反应,我们有必要去考察新闻从业人员是如何回应、理解这个永久性的变迁(perpetual state flux)。比如,新闻编辑室所采用的新技术,已经挑战了新闻工作是如何展开并想象的既有观念(Powers, 2012)。永久性的变迁所带来的问题是,创新形式及其实践如何能保证新闻权威性的获得。而如果仅仅因为它们与现存形式较为接近,便给予其权威性,则是短视的。相反,我们需要仔细分析新的实践以及围绕这些实践和赋予其意义的话语。后者便构成了“元新闻话语”,即“评估新闻文本的公开表达,生产该文本的实践活动,以及接受这些文本的条件”(Carlson, 即出)。

  元新闻话语提供了一个概念性透镜,让我们可以以此考察话语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包含了各行动者关于新闻的含蓄主张和明确评论。这个话语不仅是社群形成(Zelizer,1993)的关键所在,也有助于在群体间构建新闻业的正当性(Dahlgren,1992)。元新闻话语起到了如Berkowitz(2000)所说的“双重职责(double-duty)”的作用——在为新闻社群提供意义的同时,也向大众界定了新闻业。经由元新闻话语打造的各种正当性模式,形塑并限制了新闻从业人员的行动,并将公众与新闻之间的互动限于一定的方式之内。

  在特定的时刻,新闻记者会内视并制造自己的故事。比如,有关什么可以被定义为“新闻的未来”的各种争论,制造了如Franklin(2012)所说的,在学界和业界试图弄明白新出现的新闻实践时,出现的“新词增殖”(proliferation of neologism)现象。正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文中考察的这些初创公司试图将自己打造成为新闻业的未来。在创业之初,公司都会面对的问题包括了:说明自己要做什么?与其它传统或数字新闻机构的区别在哪里?以及为何值得拥有相应的受众?这些问题也为我们考察所谓的“宣言”(Dror,2015)提供了一个切入点。宣言中的个体化宣称,往往通过对当下新闻业状况的评估和未来正确新闻形式的主张来加以展现AG真人。而基于数字新闻既定范式的缺失和媒介发生的巨大变革,这些网站竞相去界定数字新闻是什么样的、重建新闻业的边界以及采用正当化新闻内容的策略。以此,这些宣言参与了新闻权威性的话语建构。

  依据所面向的区域(比如,不是地方性的网站)、创建的时间(都是在2012年至2014年间)以及创建时在行业博客(比如Nieman Journalism Lab和The Columbia JournalismReview)和畅销报纸(比如The Atlantic, Politico, The Guardian和The New York Times)中获得的关注度,这项研究选择了上文所列出的10个网站(见附件A对网站的描述)。当然,这一样本并不能代表在线新闻业的整体。现今,在线新闻网站已较为稳固——在美国,Slate, Salon和the Huffington Post都已创办了10年以上——选择这10个网站也是因为它们的出现,恰逢印刷新闻急速衰退多年之后,开始对营利性和企业精神导向的新闻业注入显著活力与资本的时间点上。也因此,在选择样本时,我们没有把非营利性的机构(比如,The Texas Tribune或 Propublica)纳入进来,所评估的是营利性的新闻初创公司是如何将自己定位为新闻产业的未来经济收益所在。

  网页上的介绍性宣称往往勾勒出这些初创公司的目标和实现过程——这一类型的文本,我们称之为“宣言”。我们选择的步骤包括了如下三个方面。第一,因为没有既定的正式标准来界定什么构成了一个宣言,我们从这些网站上收集文本形成一个语料库,包括了该公司极为详尽或较为随意地将自己引介给受众的文章。这些宣言长度不一,从Ozy的200字博文到FiveThirtyEight的4000字不等。第二,宣言的展现形式不同。First Look, Vocativ和Vox提供的视频,也被我们纳入到了样本中,并转换成逐字稿(视频的视觉元素不在讨论范围之内)。第三,这些网站的宣言并不仅限于一个。我们也把一个公司的多个宣言一并纳入到样本中。最后整个样本共计17个文本(我们在附件中也一一列出)。因为数据来源在附件中都已列出,因此在研究结论部分,除非该网站有多个宣言,我们将标注参考来源的补充性说明,其它的则都做了省略处理;另外,我们也注明了文本发布的日期。

  我们主要采用主轴和开放式编码(axial and open coding)的定性文本分析法来展开分析并提取出文本中一致的主题。作为分析框架的元新闻话语,侧重在三个阐释性过程:界定(definitions)、边界(boundaries)和正当性(legitimacy)(Carlson, 即出)。其中,所谓界定,是指确立新闻是做什么的基本特征(Dahlgren, 1992);边界,则进一步指出在不同行动者或实践之间的界限所在(Carlon,2015b; Gieryn, 1999);而正当性,则是指构建具有权威性的新闻业的基础(Eason,1998;Zelizer, 1992)。宣言中那些不停重复的声音在分析中将被优先考虑(Latour, 2005,47)。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我们之所以把总部设在美国和欧洲不同地方的网站一并纳入到样本中,主要是因为这些机构的特征共同反映了一个主导的新闻范式(Hallin and Mancini, 2004)。

  作为元新闻话语的一种形式,这些新闻初创公司的创业宣言构成了孪生的话语行为,即将新闻的社会角色表达与旨在提升新闻的具体革新措施表述相交织在一起。这些话语往往通过阐释性和重复的方式,让受众、广告商、投资者等确信它们所展示愿景的正确性。宣言指出了现存新闻实践中的不足之处,以及它们如何可以弥补这样的不足。多数宣言是以第二人称来召唤(interpellated)它们的受众。比如,Ozy宣称:“我们将向你展示更为明朗的、有趣的、多彩的我们共享的这个世界。而如果我们这么做了,最终你将不仅看到更多,你将变得更丰富”(2013年9月17日,着重号为作者们后加)。即便受众是多样的,直接指向的语调中也透露出了宣言的目的性。

  另一个会影响如何解读这些宣言的最初观察是在这些在线新闻中类质同像(isomorphism)的缺乏(Lowrey, 2011)。这里所检视的网站的各种类型——如移动孵化和聚合的网站、数字化的长篇形态的综合性新闻网站、视频、利基新闻——在它们各种形式的宣言中也得到了体现。有些是发布一系列的帖子到新闻机构网站上,而有些是以视频的形式发布或是存储在“相关的”页面上。对于新闻业的愿景描绘既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有时会重合,不时也会发生冲突——我们采用元新闻话语框架下的主题式分析法对此展开了探讨。

  宣言中所展示的众多创新方法,都是基于数字技术的可供性(affordances)如何有助于脱离印刷和广电新闻的传统路径。某种意义上,正是通过建构此前受限于传统媒体所不太可能出现的新闻的理想类型,以与传统路径相分离。这些网站对于将如何运行的具体内容的表述,凸显出了数字媒体具有的新的可能性,以此与传统媒体相区别。但过于强调其新奇性则会是个错误。因为它们同样需要依赖长期以来有关新闻和新闻业权威性的理念,这往往要通过强化现存的新闻模式和规范性承诺来实现。在接下来的部分,我们将首先从正当性的角度,来分析批评与强化传统新闻模式的二重性的话语表述,然后,我们再探讨话语中有关新闻业与技术之间的张力所在。

  这些新闻初创公司所要面对的挑战,不仅包括了如何获得长期的资金赞助模式,还包括了如何将自己打造成为这个世界的合法记录者。在西方新闻业中盛行的新闻专业主义的模式(Waisbord, 2013),为这一行业的新入者提供了一套导入规则。从这个角度来看,新闻业的正当性话语将宏观层面的民主概念与新闻的社会角色相连接。通过宣称从事这项象征性任务,这样的与机制性相关的话语也为这些初创公司提供了一套既定实践模式和支撑其正当性的理由。

  数字新闻初创公司必须要在机制性效仿与显著革新、有远见之间保持一种平衡。而在充满竞争的新闻市场上仅仅是作为实体的存在显然是不够的,它们还需要将自己同现存新闻业区别开来。因此也就出现了既要批评当下新闻业不足又要依赖新闻业机制化的正当性之间的张力。换句话说,这些创业宣言是要体现出一种平衡,即既是新闻业的构成部分又与已有新闻业不同之间的平衡。强调革新的同时又对传统新闻模式展开温和的批评。

  因此,也带来了有关讲述新闻故事方式的革新,比如以数据为中心的报道,更短的增量账户(incremental accounts),长篇形态的解释性工作和利基导向的新闻。在以数据新闻为导向的FiveThirtyEight的4000字宣言中,呈现了传统与创新之间的二重性:“Fox所知道的”, 这篇文章的作者以及这家网站的创建者Nate Silver,在指出传统新闻缺乏数据为中心的报道之前,也承认了传统新闻业的价值,“问题不在于没有引用量化的证据。可以是以轶事趣闻和临时即兴的方式,AG真人而不是精确和实证的方式来进行新闻报道,问题在于没能提出有关数据的正确的问题”。继而,Silver也缓和了他的批评:“我们采取的方法,并不是要替代‘传统的’或是常规的新闻。我们对收集原始信息、报道原创新闻的记者充满了最大程度的敬意”。不过,他同时也指出,FiveThirtyEight所拥有的具有分析能力和娴熟技术的员工,将会进一步提升新闻报道,不仅是“对于数据的分析,还有数据的视觉化、计算机编程以及精通数据的(data-literate)报道”。这样的宣称,一方面体现了对于传统新闻的支持,因为它为公众提供了原创的、重要的新闻故事;另一方面,也清晰表达了对它的批评,即传统新闻报道没能充分、有效地利用数据。通过这样的话语表述方式,宣言既肯定也批评了传统新闻业。

  创业宣言中,比较一致的批评主要都是针对传统媒体运行的时空节奏而展开的,即这样的时空节奏如何限制了新闻的生产。印刷和广播新闻遵从了新闻生产的时空规制——如报纸的新闻洞或是广播的时间档。而反过来,受众也不得不适应这样的节奏。数字媒体的出现则促使新闻人从间隔性地发布新闻,转向了即时发布的思路转换,从而也从根本上打破了新闻生产和消费之间的界限(Usher, 2014)。对于传统媒体时间限制的批评,并不是针对新闻本身而言,而是基于技术可供性的原因使得新闻故事发展中的突发状态报道往往要让位于时空的限制。而尽管宣言中体现了对此较为一致的蔑视,但它们所提出的补救方案则各不相同,比如要么是更慢的、长篇形态的、解释性报道,要么是更快的、增量新闻(incremental news)。

  更快新闻流的提倡者强调的是信息的传递方式,即在拥挤的媒介环境中设置简洁账户(stripped-down accounts)。比如,Summly许诺“口袋大小的新闻”(pocket sized news)对于年轻的新闻消费者而言,往往更容易接受:

  这一款产品的设想是由我们这代人所激发的,快速且有针对性的内容消费方式。这对于任何在为信息过载所困扰,以及想要在移动设备上以无缝方式消费新闻和其它内容的人而言,都是有用的。

  Inside同样兜售着它“实时”传播新闻的能力:“我们所有的产品,都是为了节省你的时间而设计的”。

  Circa也强调了简短,在宣言中这么写道:“一分钟内刷过或是读完整个故事,这个容易做到”(2012年10月15日)。Circa的由事件驱动的增量方式的提出,是与对传统新闻故事写作的批评紧密联系在一起的。Circa意识到,“我们改变了新闻本身的形式,AG真人但同时也在面对‘那又怎样的’质疑”(2012年10月24日),这样的争论主要源于故事驱动的生产节奏:“我们并不是围绕新闻失忆症(news amnesia)开始每天的新闻生产的。当一个故事持续了数天或是数周——它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我们不会以一系列循环往复的文章来完成一周的故事”(2012年10月24日)。Circa所提供的产品是以时间为导向,用数量和速度取代了深度。当然,突发新闻一直是现代新闻业的构成部分,以质量为代价来追求速度也往往会成为批评的靶子(Lewis and Cushion,2009)。数字媒体的即时发布能力,加速了各方力量重新关注新闻是如何传播的,而不是什么是新闻。

  与采用简洁账户的权宜之计形成对比,所考察的其它新创公司则是更加强调完整性而不是速度。FiveThirtyEight和Vox都在它们的宣言中表明了这样的取向。FiveThirtyEight如此写道:“牺牲的是速度——我们不太可能成为第一个报道或评论新闻故事的机构”。Matter也指出,与频繁更新的新闻网站相比,该公司则是提供时间-浓缩(time-intensive)的“叙述性非虚构”产品(narrativenonfiction)。这样的表述也再次体现了对传统新闻运转的温和批评:那些无法被纳入到新闻生产计划中的深度报道,很可能因此被删减。这些新闻初创公司提供了替代方案试图克服时间的局限,并承诺这将会带来更好的新闻。

  对于新闻生产展开重新思考的推动力,源自采用新的数字技术的新闻业对以信息为中心模式的常规性承诺。比如,Circa在其宣言中,欢呼它从个人化的故事到“原子化”任何故事为“组块”(chunks)的转变,即用256个字(比如新的引用、解释性文本、图片或标题)来实时更新故事,并用口头禅式的话语做了这样的表述:“在Circa,我们原子化,而不是概述化”(2014年4月1日)。用户往往只接受故事的更新而不是不同版本的重写。这个“原子化”的复杂方法不仅有赖于Circa的内容管理系统的运作,而且也需要展开该方法有助于信息传递的范式层面的论证。通过提倡原子化新闻,Circa既批评又肯定了传统新闻业。

  类似地,Vox将其独特的价值定位在源于数字技术的可供性。这不是针对传统新闻模式本身,而是对媒介形式的批评。正如Vox所说:“媒介的本质,空间受限的本质,使得我们不能把你所需要的所有信息都放进来。但是,在网络上,我们不再受此限制。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2014年3月17日)。这个对于介质本身局限的批评是对传统新闻形式最小程度的苛刻评价:“媒介在报道新闻方面很出色,且善于在新闻之前加上评论。而所缺乏的是一个可以真正地致力于解释新闻的机构”(2014年3月28日)。

  Vox对于制作可理解的新闻故事的追求也是源于数字媒体的使用。Vox介绍了什么是它所称的“卡片”(cards),即“增加重要的场景;标识出文字,在文字后面提供关键概念的深入解释;以及由这些概念所组成的词库,可以组合成详尽的——且持续更新的——对于连续新闻故事的导读”(2014年4月6日)。这些卡片提供了讲故事的另一种模式。同时,Vox也清晰地将自己定位在,一边通过向受众传递信息以符合对于新闻社会角色根深蒂固的期待,一边也在矫正基于媒介形式本身所带来的有碍于这一角色实现的不足之处。Vox的宣言写道:

  我们的最终目标不是要告诉你刚刚发生了什么,而是我们对这些刚发生事情的感受,这将保证你能够明白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将传递传统新闻无法传达的许多场景化信息。

  在线模式赋予Vox数字化的能力来创新故事的形式,但有关这一创新的争论又深深根植在对新闻的传统理解当中。

  Ozy在宣言中,并没有象Circa和Vox那样充满了宏图大志的语汇,它的标签(tagline)“更聪明、更新鲜、与众不同”,则预示了数字化平台将使得受众有更好的机会获得新的和独特的故事。而除了这一新奇的标签设计外,Ozy如此兜售它的故事呈现方式:“证明新闻可以在同时变得尖锐泼辣、具有教育意义、增加见闻和鼓舞人心”。可见,这样的宣称所指向的并不是新闻工作内容的变化,而是以一种更加有趣的和省时的方式呈现新闻的尝试。

  其它新闻初创公司,通过对如何讲述新闻故事所能做出的特定贡献的话语表述,来体现其重要性。Vocativ用一个视频宣言加以解释:

  在表面之下,有一个更大的故事……如果你知道如何去发现它。Vocativ搜索了你通过Google或Facebook所不能看到的80%的互联网络。这被称为深度网络。Vocativ独有的技术将深挖数据的宇宙以揭示其他人没有看到的世界范围内正在发生的事件。

  以此,Vocativ既展现了它在挖掘深度网络以帮助记者发现写故事的数据的超凡技术,同时也背书了(endorsing)新闻业的核心原则所在。宣言还吹嘘道:“Vocativ是第一个揭示,第一个报道,第一个脚踏实地……[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中,发现原创故事、隐藏的视角、显露中的趋势以及未被听到的声音”。以此,Vocativ凸显出它的优势在于真实的报道实践,以及对发现新闻和及时性报道的强调,这些都是新闻业长期以来耳熟能详的比喻了。在表明自己会做得更好的同时,Vocativ也指责了当下新闻业并没能充分挖掘自身的潜力。

  上述这些创业宣言表明了获得文化上的正当性无法脱离所处的场景。初创公司位处于一个更大的机制性框架中,与其相伴随的,既有对于传统新闻业的规范性承诺,又有来自于未能实现该承诺所着眼的崇高目标而带来的挫败感(Dahlgren, 1992)。宣言中,通过可以讲述不同类型的新闻故事以凸显自己,从中可见,这些网站毫无疑问地也是把理想型新闻的各种基本假设奉为了神谕。有关时间方面的指责进一步阐明的是对于新闻业该是怎样的信仰,而对此所做的不同努力往往也是基于传统新闻业本身已有的冲突:成为第一个、强调速度或是具体的、场景化的(Fink and Schudson, 2014)。

  营利性实体往往有着追求利润的冲动。然而,在宣言中,这些网站的商业策略却是明显缺失的。取而代之的是,花费大量精力建构出一个新闻业的愿景以维持文化上的权威性,而这也是正当化新闻来源所需考虑的。以此为目标,宣言中所采用的修辞用语也主要是为突出该网站的定位提供各种论据,而不是要将其与传统新闻业远远隔开。在表达网站所能提供的新形式将如何能够改善新闻的同时,这些初创公司也不得不把握好创新和传统之间的张力。最终,在内部相互区别和外部层层压力之下,它们在一个既定的新闻场域中展开运作(Bourdieu, 2005)。通过与传统新闻从业者相比较,这些宣言提供了一个元话语的空间,从特定的角度形塑了对于这一场域更丰富的理解。

  如前文所述,尽管创业宣言经常对传统新闻业,特别是其形式和媒介局限进行温和的批判,它们仍然经常依赖核心新闻模式和承诺来为其网站的创新提供正当性。虽然这些宣言许诺致力于改善新闻,它们又以一种全新的新闻组织类型而显得与众不同。通过确认同时身为新闻和技术公司,它们公开地触及新闻创新的一个核心紧张点,从而融合了两种时常被认为相反或难以兼容的文化。除此之外,这种对技术相关性的宣称将这些公司牢固地置身于初创公司和技术试验的文化当中。

  长久以来,作为文化实践的新闻业和它的技术人员、创新和实践之间存在着紧张关系。尽管新闻生产作为一种经过处理的文本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技术性的,但新闻编辑室常常将新闻采播人员和技术人员区隔开(Anderson 2013; Boczkowski 2004;Usher 2014)。当传统的新闻机构向数字媒体转型,新闻创新的现有研究对时常发生的文化冲突已详加记录(Usher 2013,即出)。新闻机构常常不将网络工作人员和文字印刷版的工作人员加以整合。与此同时,将新闻工作实践与不断变化的技术和经济环境相适应又面临种种根深蒂固的障碍(Ryfe 2012)。正是在这一场景下,公司创业宣言试图避免以数字化形式重新造成以往区隔的方式,来界定新闻业-技术之间的连接。

  许多新闻初创公司公开地试图消除存在于新闻业和技术认同之间的界限。Vox的副总裁 Trei Brundrett 清楚地表达了这种融合:“我们不仅仅是一家媒体公司,我们也是一家技术公司”(2014年3月17日)。同样地,First Look宣称它是一桩“技术公司和新型新闻编辑室之间的婚姻”---非常贴切,考虑到其创始人 Pieree Omidyar 也创办了eBay。Summly的创办人Nick D’Aloisio将对新闻的兴趣和“自然语言流程(NLP)和机器翻译”,这些传统新闻机构极少使用的工具和技能,结合在一起(Carlson 2015a),以便“用算法为任何尺寸的显示屏生成概要”。主要从事长篇形态新闻报道的Matter,仍然强调技术和新闻的统一。它的宣言中提到:“Matter不单独存在。它的出版完全依存于Medium,且由编辑、设计师和工程师联手打造”。这里,编辑、设计师和工程师地位平等,并且给Matter提供平台的Medium,具有与出版同等的地位。上文提到的Vocativ,也将其定位为“一个媒体和技术风险公司”,用来跨越新闻业和技术的鸿沟。

  通过打破新闻业和技术之间的边界,强调创新的努力,这些公司的创业宣言常常表明它们产品最大的好处在于能提升用户的新闻消费体验。欧洲的微支付(micropayment)新闻聚合商Blendle如此说到:“Blendle建立在对伟大新闻的热爱之上。这是一种为下一代设计的新方法,用来发现和阅读报纸、杂志中的最佳文章,并提供最佳的新闻消费体验”。Blendle以更符合网络体验的展现形式,提供了那些业已公认的高质量新闻 。

  对使用技术提升用户体验的强调也进一步延展到移动端的运用程序上。Nick D’Aloisio在15岁那年创办了移动聚合应用程序Summly,他在宣言中解释了他对现有新闻媒体的不满:

  我尤其对移动新闻感兴趣---但是使用体验很糟糕,常常充满等待和挫败。还有,冒着重复大白话的风险,新闻非常重要!我不觉得我们这一代正在以恰当的方式获取新闻,部分是由于当我们的生活已大部分数字化以后,现有的技术并不能以最好的方式让我们接触到新闻内容。所以当时我希望能做些什么对此加以改善。

  就此而言,并不是作为多样形式的新闻本身出了错,而是缺乏针对新出现的移动技术的合适平台,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

  Circa也对其改进移动新闻空间的使用体验这一创新贡献加以阐释:“我们第一个创造了真正的移动优先新闻体验,而不是试图将现有新闻内容强行纳入一个新的环境。Circa以一种让人迷醉的移动体验,带来了既全面又有针对性的新闻更新”(2012年10月15日)。同样的,Inside的宣言强调其独特的“移动装置——特别为智能手机所匹配”,同时向用户解释浏览内容是如何轻而易举:“除使用拇指外你不需要其它任何东西,可将你的桌台依你心愿束之高阁,”然后还开了个玩笑,“请注意,对由此可能带来的拇指疲劳或受伤,本公司概不负责”。简而言之,所有这些初创公司并不追求再造新闻的定位,而是注重于提升新闻消费的体验。这一策略意味着要消除横亘于新闻与制作、传播新闻的技术之间的鸿沟。

  总而言之,初创公司利用优越的技术来凸显它们和传统新闻业的不同。通过宣称其产品整合了最佳的技术和新闻体验,这些公司对没有做到此点的现有媒体提出了间接的批评。但是,它们并没有倡导颠覆新闻的核心理念和重新打造新闻生产的认识论基础。相反地,它们通过改进新闻的呈现方式和投放技术来改变新闻。当然,新闻形式的改变和新闻正当性策略的改变相互关联(Barnhurst and Nerone 2001)。虽然它们所提供的主张没有对新闻做出正面冲击,但对跨越技术/新闻鸿沟的强调则具有了更大的象征功能,即将初创公司置于风险投资和程序化领域里,以及更为广义的看重技术创新的创新公司文化/心态中——以上这些都和传统新闻鲜有连接。因此,通过许诺技术手段来改进新闻,诸如更强的技术支撑,更佳的用户体验,对日益复杂化的信息环境更好的技术解决手段,创业宣言也对来自具有不同社会理念的多个领域的进行了划界(Carlson 2015b)。这种重新站位是如何反映到新闻中的,这点才刚刚被人们所认识。如下文所述。

  一般而言,初创公司的宣言不会偏离新闻拥有的正当性传统,它们通过强调技术的优越性以彰显与众不同,这点又显示它们对初创公司文化核心理念的拥抱。初创公司,尤其是那些技术领域的公司,视自己为成长中的公司,有别于那些拥有丰富经验和真正传统的组织(Neff and Stark 2004)。和传统公司不同,技术性初创公司强调试验、原型开发以及对变化的渴望(Ries 2011)。对在线新闻初创公司而言,技术世界里的不完备性,产品测试,以及软性推出(soft launch)和传统新闻所强调的既定流程和缓慢变化格格不入。有关新闻编辑室的民族志研究对过度依赖于机构惯性而缺乏变化的编辑室文化提出过类似批评(Boczkowski 2004;Ryfe 2012)。不断发生的技术调适和新闻对确定性的要求,这两者之间的张力造成新闻初创公司具有了我们所称的“实验性态度”(experimental attitude)。

  实验性态度的标志是对持续性和应对性创新的公开承认,AG真人以及不甘心保持稳定的状态。如同Vox用大写字母所宣示的“我们将永远是未成品”(2014年4月6日)。这种反复声明的立场显示,初创公司公开地面对不确定性,而不是假设可预知一个成功的数字媒体。在同一篇文章中,Vox还写道:“寻找在网络上做解释性新闻最好的方法,除了实干,别无他法”(2014年4月6日)。对实验的需求远远超出建立确定性。

  FirstLook也采取了实验性态度,并以此将缺少固定答案,从弱点变成优势所在。“我们的目标是实验、创新和克服现有障碍,使得新闻从业者更容易传递我们都需要的能发人深省的故事”。而缺少答案往往也是因为有益社会的动机所驱使的。First Look坦率地补充说:“我们将试验各种新的或旧的收入渠道并创立全新的。我们没有对所有问题的答案。但是我们很善于提出问题,并且从错误中吸取教训”(2014年1月27日)。

  实验性态度包括了对潜在失败的一种认识。在任何有关这一态度的文本中,Matter的宣称可能是最模糊的——最简洁的:“Matter想要做些尝试”,继而,补充道:“我们不想搞砸,但有时我们可能会搞砸(先对此表示抱歉)”(2014年6月9日)。FiveThirtyEight也有同样的预知:“我们将尽量不搞砸。我们希望自己的错误是最诚实的”。这样的实验性态度建立了与其受众的一种特定关系,其中,这些宣言促使受众允许这些新闻网站进行试验以及失败的可能。

  通过宣示这些立场,创业宣言含蓄地对传统新闻业应对变化或承认错误的缓慢做出了批评。实验的态度与职业化新闻确定的单一声音形成对比(Barnhurst and Nerone 2001)。传统新闻模糊的确定性让位于一种容忍偶尔失误但不断改进的态度。风险被视为媒体机构的优点之一,失误被视为在一个快速变化的媒体环境中追求提供最佳使用体验目标的代价。这种态度源于对媒体技术将继续发展的期待,需要快捷的新闻实践适应创新。同时,也是和传统新闻模式的分道扬镳,因为后者注重连续性、不透明性和新闻形式的统一性。通过承认风险和强调透明度,相信开放性姿态将强化和用户的关系,这种态度改变了新闻权威性的基础(Singer 2015)。而这一举动也从迭代维度(iterative dimension)重构了新闻权威性的基础。它将信任的基础从默认的新闻媒体结构的永久性转移到新闻形式将不断以各种方式被评估、被改进的流动性中。

  通过各式各样的宣言,本文考察的数字新闻初创公司将其产品创新置于对如下问题的阐释之中,包括新闻如何运作,新闻的弱点是什么,已经如何加以改进。宣言给媒体新成员提供了一个公共空间,它们可以在其中就如何改变新闻,如何想象并最终创造新模式和新实践,进行理想化的抒发。新闻初创公司吸引了新闻产业不少的关注和热情,并促发了有关新闻产业前景的进一步讨论。这些讨论主要围绕投资模式、技术创新以及提供新闻给消费者的不同形式而展开。公司的创业宣言也应该在这个场景中加以理解。虽然由技术企业、风险投资或大公司投资的新闻初创公司还是一个相对较新的现象,但它们的存在推动了我们评估传统新闻业应对数字时代技术、文化和政治变化的努力。凡此种种,这些宣言体现了新闻是如何被想象的,因而对我们检视新闻界如何应对汹涌而来的不同观念具有重要意义。

  但是,尽管这些新闻初创公司是新来者,它们通过宣言展示出来的愿景却并不与深层的长时间认可的新闻理念和传统追求相分离。它们没有试图取代新闻领域,而是通过提供能使新闻更好地服务于公众的新产品,以此也体现了它们尊崇并希望推进现有的新闻追求和理解。同一个角度来看,宣言展示了重新想象新闻业和技术之间边界的期待,通过运用优势技术创造更为复杂精细的机构和产品。技术上的精致,更好的用户体验,以及一种认可实验的文化,对不积极回应创新和变化的新闻叙事提出了挑战。这些公司展示了在产品和文化上更快捷、主动地整合技术和新闻的姿态。与此同时,它们置新闻于更大的创业领域之中,吸收其中的一些承诺,诸如实验的态度,而这是传统新闻业所没有的,且这样的态度也不包含在传统新闻业获取其正当性的策略当中。简而言之,虽然在这些创业宣言中没有范式层面上的突变,它们还是推动扩展了新闻文化以吸纳以往不多见的做法和规范性承诺。

  通过将重心从话语转到实践,在此必须表明这些初创公司的前景具有不确定性。毫无疑问,其中的一些公司会关门大吉,新的公司会不断出现(我们所考察的Circa,已经停止运行。他的创建者正在为其技术寻找买家)。新闻媒体机构也在继续试水数字新闻,并且,更广义地来讲,初创公司模式也面临不确定性。在这一动荡不安的环境中,公司创业宣言集中针对新闻产品和技术潜能问题,而对营收模式和投资者对成长的期待鲜有提及,也就不令人奇怪。现在不清楚的是,内容模式能不能成为个体企业可持续的路径,或者成为普遍性的、可以模仿的对象?这些新创公司和其它类似公司还能不能继续得到投资?形形的格式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即数字时代中内容提供商队伍是否过于拥挤?

  对新闻初创公司宣言的研究可以引发从不同角度的进一步研究。首先,跨国度的更具比较性的研究有助于深化不同国家的新闻语境、投资机会和数字应用等方面的连接。不难发现,大部分此类新闻初创公司都位于作为风险投资重镇的美国,但在世界其它地区也有。第二,对这些公司生产的新闻文本进行内容分析,使得我们可以在阐释性的宣言和具体的产品之间建立连接。此类工作有助于看出宣言中的规范性成分和其理念能否多少得以实现。实际运作中对理念的偏离也体现了从想象中的新闻到可持续地生产新闻之间是何等艰难。

  同样的,民族志方法可以检视这些初创公司新闻编辑室内部的活动,从而与传统编辑室文化相比较以发现不同之处。最后,在新闻领域考察传统新闻机构和初创公司的关系也非常重要。未来的研究应该检视这些新闻初创公司是否(或者如何)挑战了传统新闻机构,对如何形塑新闻的定义性争论,以及传统媒体机构是如何应对的。

  本文考察的这些新闻初创公司都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新闻史本身就是一部充满失败的历史,源于技术、人口AG真人、识字率和政治文化的变化都改变了新闻的运作方式。初创公司发展的前景和新闻产业的现实为我们理解宣言提供了更大的场景。作为元新闻话语的范例,这些文本也有助于我们理解公司的创建者如何形塑其网站。通过这一公开举动,他们同时也拥戴了理解新闻的特定模式。而为了将其网站置于场景之中,他们必须打造一个更大的媒体场景形象。这项研究认为,这样的阐释性的,而不是描述性的行为,对新闻共享意义的形成以及新出现的事关新闻界未来多年的举措都将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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